“沈清，求求你……放过我……”
“我之前只是吓唬你的，求求你……”
“放过我……我下贱，我活该……”
“我的双手已经断了，算是我对你的补偿，求求你，放过我……”
杜鱼儿哭到哽咽，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，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，春如旧，泪痕红邑鲛绡透。
“你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让人动容呢……”
“师姐，的确精明无比啊。我撒谎的事情都被你的慧眼识破了。”
“不过可惜了……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替罪的死人，来帮我抵过身上的两条人命呢。”
“如果来人太弱了，我还不好嫁祸。”
“还好是你，如果没有大长老的探香囊，可能我今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。”
沈清温和地笑着，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少女，伪君子的模样在他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。
“探香囊……为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，大长老会赠予你?”杜鱼儿不甘地咬着牙，愤恨地说道。
“唉，他从地灵根掉到人灵根，心理落差一定很大……选武大会估计很难买到适合的伴生仙器呢……几天后就是他和杜格的擂台比赛了，没有第一只伴生灵兽，他一定沮丧极了……都好几天不来上课了……”
沈清故作委屈的腔调，弯着眼角，用手揉着眼睛，伤心地说着。
“多亏了那奸商，让我得到了皓月仙笛，没有这笛子，我还不能驯服这群蝴蝶，将你骗到这里呢……”沈清嘴角轻挑，充满蔑视之意。
“你……”
“原来都是你设计好的！”杜鱼儿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。
沈清望着不甘心的杜鱼儿，冷哼一声，用血迹斑斑的手轻轻捏起了她的下巴。
“求求你，放了我……”
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……”杜鱼儿哭求道。
“哦?”沈清嘴角的笑意越发阴冷，冷得让人害怕。
“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放了你?”捏着下巴的手劲越发狠厉，少女柔软的肌肤触感丝滑，朱唇染红，仍想说着什么，喉咙似乎含着血，被沈清捏着下巴，话语模糊不清。
“钱……资源……什么我都给你……”
“就这些?”沈清打量着少女曼妙的身段，眼神里充满了讽刺，少女的心逐渐感到冰冷，哭声渐渐大了起来。
“都给你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沈清一把甩开杜鱼儿，方才残留在手上的血迹被挥开，沈清望着天空的阴霾，捂着脸近乎癫狂的笑着。
布满筋脉和血迹的双手猛地捶击地面，泥石纷飞。
家破人亡，流落街头，饥寒交迫，有了能力，恩将仇报的村民们讽刺的嘴脸，沾着霜的鞋底踩在他的脸上，没有能力的自己宛若走狗，死于天寒地冻之中。
性格懦弱，受人欺凌，辱骂和讽刺回荡着，独自一人，用草席卷着亲生母亲的尸体，跪倒在山庄门外，感受人性之恶劣。
两个沈清，同种命运，冰冷的记忆刺痛着他，强烈的恨意不断涌出。
即便没有魔道传承的影响，沈清同样会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恶魔。
“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计划吗？”
沈清笑止，杜鱼儿对上他幽深的眸子，如坠冰窖。
“你们仙人都是一样的丑恶嘴脸，越有实力，便越发肮脏。”
“反正你也准备成为一个死人了，我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“我的计划就是——”
“要你们所有的仙人，都死。”
沈清眼神冰冷，眸底的杀意让杜鱼儿心寒。
“沈清，你敢！你敢杀了我！长老们一定会扒了你的皮！你的姐姐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！”杜鱼儿怒不可遏地咆哮道。
沈清闻言突然一愣，往后踉跄了一步，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恐。
“嘶，我怎么把我的好姐姐给忘了。”
“她与你亲密无间，回来一定会找你呢。”
“咳，怎么漏了这个环节，这事情，恐怕还有些棘手。”沈清起身，有些苦恼地看着杜鱼儿。
望着沈清愁眉苦脸的样子，杜鱼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，狐狸眼里又露出一丝精芒。
“哼！现在知道错了?我劝你赶紧放了我，将我抬回山庄，我可以考虑帮你处理这件事，然后一笔勾销！不然你的姐姐追究起来，以你目前的处境，估计也难逃一死。”
杜鱼儿又恢复了些许傲慢，但言语中还是带着些商量的意味，她怕激怒沈清这个疯子，不顾一切地把她杀了。
沈清稍作思量，接着便马上答应道:
“好，那你可别出卖我。”
沈清将杜鱼儿从地上扶起，准备往身上背，他紧咬着牙关，愁眉苦脸的样子充满了不甘。
只见沈清脱下衣袍，将它盖于杜鱼儿的身上，脸上的不甘愈发明显。
杜鱼儿趴在沈清的背上，感受着他身上冰冷的体温。
虽然不排除沈清演戏的可能，但这是目前唯一活命的机会了。
腹部的伤口几次凝固又开裂，寒风冲击着，隐隐作痛。
即便如此，他也咬着牙关，坚持着走向山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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