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宫里来信了。”
王照叩门，在得到了赵清珵的首肯后，他推门进来，将密封的信递到了赵清珵案前。
“可知道是谁送过来了的？”
“天色昏暗，来人披着黑袍，属下没看清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赵清珵将信封塞到袖袋中，起身，吩咐王照：“书房中的东西不必收拾，下值回去吧。”
“大人，这送信人，可要属下去打探打探？”
是谁送的信，赵清珵心里有数。
他摆了摆手，只说了句‘不必’。
赵清珵撑着伞走在雪夜之下，他沿着朱雀大街往前走，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兵部。
兵部大堂中几名轮值的小官正围在火炉旁打哈欠，听到了脚步声，其中一人迷迷瞪瞪地抬头，问了一句‘不知这位大人找谁’？
“今日新到任的李郎中可在？”
“李郎中？”
那人一下没反应过来，边上人推了推他，小声道：“就是辽东少将军。”
“哦哦哦，大人您要找李郎中，这会他不在兵部，您得往演练场去。”
赵清珵抖落着伞面上的积雪，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，堂中的小官看得呆住了，连他问话都没有听清，好半天，他才如梦初醒，一声‘哎呦’，“具体发生了何事小的也不清楚，只知道傍晚的时候李郎中就往演练场去了，同行的还有两名侍郎以及其余郎中们。”
赵清珵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又撑着伞往演练场去了。
兵部演练场在朱雀大街最南边的空地上，赵清珵
走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擦黑了，街上的灯笼随风摇曳，赵清珵手中提着一盏从三大营中打出来的八角琉璃宫灯，眼下已经不在三大营中当值，他在官服外披了一件藏蓝色的鹤氅，头戴珍珠帽，鹤氅上黑色的毛领裹着他的下巴尖，只露出来了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。
暴雪纷飞，空旷的演练场中却无比热闹。
呼和声仿佛要冲破天际。
赵清珵远远地站在外头，就看到人群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格外瞩目。
李聿早已脱下了厚重的外袍，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，他站在演练场的高台之上，神情肆意而又张扬。
“今日还有谁不服？不服的就站出来，老子一没有拿狼头刀，二让诸位三招，还有谁出来？”李聿扫过高台之上，方才不服气站出来与他互搏的人全都老老实实地低下了脑袋。
没有站出来的人与同伴面面相觑，默默往后退了两步。
一时间只剩暴雪簌簌落下。
“我来！”
寂静的人群中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稳的声音。
顺着声音望去，赵清珵就看到一位年轻气盛、身形健壮的男子站了出来，他一把脱掉袍子，丢到了地上，他双手缓缓握拳，朝空气用力挥拳，双腿张开，神情肃穆。
人群中一声惊呼。
“白侍郎站出来了！”
“白侍郎可是章平八年的武状元，他与这位辽东的少将军对打，谁能赢？”
武状元？
赵清珵听到这话，又仔细打量了一眼站出来的那位白侍郎
，他不懂武，但从此人健硕的双腿就能看出来，这是一个练家子。
李聿的那一身功夫都是沙场之上练出来的野路子。
这一场对打，赵清珵都不敢下海口李聿能赢。
他又站近了一些，边上有人认出来这是三大营的提督大人，默默往边上站了站，就这样，赵清珵就被越推越往前。
就在白卓宇伸手一撑跳上演练台的时候，全场又是轰得一声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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