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日子因着陛下的万寿节，望都闹得沸沸扬扬，咱们这些人大老远进望都，难不成就这样打道回府了？”
彼时赵沐霖已经从麟都来到望都，嫌弃驿站不够舒服，赖在李府不肯走。
秋日正午，放了晴，院子里头烧一壶水，赵清珵能够慢悠悠地泡上半天茶。
赵沐霖见他这样悠闲，躺在摇椅上朝他扔了个橘子，啧了一声，“你如今是与世无争了哈，什么也不问，什么也不管，望都都要闹翻天了，你还在这儿泡茶喝，清闲人呦。”
赵清珵斜睨了他一眼，“那你此刻躺在这里又是为何？”
“那我有什么办法，陛下不见我，皇后那儿我也没门路，不像你能够左右逢源，如今想要见陛下一面可是难事，咱们这么多封王进都，也就你见了一面陛下。”赵沐霖哎了一声，话里头都是讽刺。
如今章平帝算是开了北周先河，从前不上朝是因为身子不好，如今为了修道大半年不上朝，说出去真是笑死人。
可这又有什么办法，臣工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下。
“对了，过两日鞑靼人就要到了，到时候估摸着还要开宴召见鞑靼大君，咱们陛下如
今一心修道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。”
赵清珵倒了一杯茶，轻声细语：“闹再大的笑话他也是陛下。”
“是啊，他是陛下嘛。”
赵沐霖将双手枕在脑后，“除非有人想翻天。”
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正襟危坐的赵清珵身上，姿态从容端庄，看上去当真有那么几分不问世事的出世模样。
望都里头的人最会做戏，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。
赵沐霖懒得猜，也不想猜。
他眯着眼睛，秋日带着凉意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，“润鹤，像咱们这种人，看上去风光富贵，实则不过是水上的浮舟，从来都由不得自己。”
赵沐霖看上去洒脱，身上却背负着与生俱来的枷锁。
赵清珵看上去守规矩，但骨子里却刻着颠覆一切的野心。
“你啊……”赵沐霖伸手指着赵清珵，好半天过去了，就只剩下一句叹息。
不管章平帝说什么，万寿节已是定数，朝野上下没有人会允许终止早就定好的万寿节，章平帝闹这样一出，不过是让他自己成为了整个北周皇室的笑话。
荒唐，可笑。
***
十月初七，鞑靼使臣抵达望都。
章平帝闭
宫不出，由太子赵昀亲自接见鞑靼使臣，鞑靼大君博古尔达带着前任大妃泰安进宫拜见章平帝，一身道袍的章平帝坐在明德殿缀着纱帐的胡床上，始终没有露面。
望着如此荒唐的皇兄，泰安跪在大殿中隐隐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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