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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4 番外七·献玉(3) 堂堂太子也是要……(1 / 2)

乞巧宫宴结束后,司马钰提灯送清麟回宫。

清麟问他想要什么奖赏,司马钰想了想,说道:“我在宫中没有朋友,整日独处,心中无聊惶惑。若是陛下不讨厌我,请多召我陪伴左右。”

清麟问女官他的规矩学的如何,女官笑着道:“司郎君是个伶俐人,学规矩很快,行止待人已十分周到。”

南晋与大魏皆承前朝礼仪,司马钰自幼在南晋宫廷中长大,对皇室的规矩礼仪当然十分熟悉。只是从前他是受礼的人,如今却成了行礼的人。

他将提在手中的宫灯交给女官,转身后退几步,撩袍跪于阶下,向清麟行了一个谢恩礼,果然动作标准,行止周全。

“平身吧,”清麟很满意,抬手扶他起身,示意受了他的礼,“明日朕要去官学听一场论辩,司钰,你想随朕一起去吗?”

司马钰颔首道:“想。”

洛阳官学,他听闻已久。

官学府里大都是年轻俊秀的郎君,清麟女帝即位后,又新扩了女子官学府。司马钰跟在清麟身后走进学府,绕过照壁,入眼见一棵古松立在坛中。

杏坛两侧各立着三十位年轻郎君,学子白袍上镶鸦青色滚边,有风吹来时,如一排即将乘风而起的白鹤,整整齐齐地向女帝作揖,恭祝万岁。

论辩的题目是女帝当场出的,左右两方就“治国以仁”还是“治国以法”展开了激烈论辩,清麟端坐于屏风后,听得很认真,偶尔会出言提问,点人随机应变。

这些学子虽有见解匠气之处,然而皆立言清正,脚踏实地,不以玄虚之见博眼球,所说的话都能找到依据,也都能落于实政。

他们都是大魏朝廷未来的脊骨,不仅姿貌宜人,更兼有满腹经纶。

司马钰默默听完了全程,心中怅然感慨。

父皇在世时,自己曾向他提过派人暗访大魏官学、在南晋也建立同等官员遴选制度,从而遏制世家、以正朝堂。可惜南晋世家势大,以姚氏为首的世家们阻遏了此事,反手又参了他这个太子一本。

见大魏官学办得如此体面,念此及彼,司马钰心中五味杂陈。

回宫的路上,清麟注意到了他心绪不佳,叫他登车答话。

清麟问他:“莫非是见同侪皆有抱负,心中羡慕,想与他们一样入官学府读书,日后入朝为官,有所作为?”

司马钰垂目道:“不是,子玉无意入官学,只想常伴陛下左右。”

子玉是他的字,自称时有种亲昵缱绻的意味。

“真的吗?”

清麟叫他靠近一些,跪坐在她脚边,她伸手抬起他的下颌,笑吟吟地端详他,正红色蔻丹从他脸上划过,衬得这冷白的肤色倒真像一块美玉。

“司钰,你的容貌、性情皆合朕心意,如果不撒谎就更好了。”

司马钰闻言微怔,“陛下,我没有……”

“你的眼里有野心,有不甘心的事,朕见得多了,自然看得出来。如果入官学府对你毫无吸引力,那只能说,你想要的远比这大很多。”

她的指腹扫过他眼尾,司马钰下意识闭上眼睛,浓密的睫毛轻颤,眼皮也在微微跳动,有些担心她会突然用力,将他的眼珠剜出来,以示惩戒。

她是看出了什么端倪,有了怀疑,抑或是在与他开玩笑?

看不透这位女帝的心思,这让司马钰心中有些警惕。

他默默忍受着这轻佻的把玩,忍受着她的指腹一次又一次抚过他的鼻梁,在两颊逡巡,突然一阵幽香靠近,令他的心猛得一滞。

紧接着,温软的触感覆在唇上,轻轻辗转,檀香袭入他的五官,仿佛一只手扼住了他。

司马钰心中骤然一乱,乃至于屏住了呼吸不敢妄动,可她的舌尖轻轻撩拨,金步摇上的流苏随着马车轻晃一下又一下拂在他颈间。

他意乱神迷,试探着回拥她,撑着小案起身,想要反客为主,将她压在榻上。

一根金簪抵在他颈间,她唇上的丹枫色淡了,眼中笑意不减。

“朕容你放肆了吗?”

司马钰只好跪回原地,垂目低声道:“是我僭越,请陛下恕罪。”

她收了金簪,又变得温柔宽和,笑吟吟道:“子玉啊,你这点耐性,实在是藏不住心思,也成不了什么大事。朕其实不忌惮你,留你在身边看着,倒是挺解闷。”

司马钰被这句话噎了半天,蹙眉无声地望着清麟。

他身负血海深仇,欲报无门,被追杀到只能躲进洛阳宫,她竟然说……解闷?

回宫之后,清麟跟教他规矩的女官吩咐了几句,女官朝他走来,眼神里有几分责怪的意味。

“陛下说你同乘时礼仪不端,让你到外面跪着伴驾,别出她的视线。”

司马钰望了清麟一眼,转身走出德阳宫,撩袍跪在丹墀边。

今天格外闷热,为了让风吹进去,清麟让人撤走了殿中的屏风。她抬头能看见司马钰,司马钰也能遥遥望见她,只见她敛袖提朱笔,一目十行地在折子上勾画,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,真正做到了连身边人都猜不到喜怒。

一个十八岁的姑娘,生的花容月貌,玩弄帝王心术却像绣花一样熟稔。司马钰承认自己之前轻看了她,永嘉帝亲自培养的皇储继承人,看人待物时有着他难以企及的敏锐和从容。

她才十八岁,此后会长成二十八岁、三十八岁。有帝如此,大魏“永嘉中兴”后必有“归元盛世”,而南晋……

父子猜疑,叔侄争权,舅甥相杀。

司马钰垂下眼,心中感到疲惫和无力,以及隐约的歆羡。

天闷得久了,午后骤雨忽降,宫娥们忙将庭中那几盆娇贵的绣球花搬到屋里避雨,清麟抬头朝外看了一眼,吩咐女官道:“让司钰去收拾收拾,进来侍奉吧。”

司马钰遥遥叩首谢恩,从雨中站起,先往偏殿沐浴更衣,然后来到了清麟身边。

清麟阅完了折子,正在描一幅山水图,指了指墨砚,叫司马钰给她研墨。

“陛下描的是王六郎的画作吗?”他倾身去瞧她的笔墨,新沐过的长发湿漉漉的,有清润的凉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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