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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 软肋 她对你的情意重逾千钧(1 / 2)

谢及音不想算了。

她活了十九年,谨遵母亲的教诲,处处收余恨、时时免娇嗔,好像也过得并不痛快。这么多年,只等来了父皇偶尔良心发现的怜悯,和驸马或将幡然悔悟的敬重。

谢及音望着铜镜,端详着自己,细细地想了许久:这么多年,究竟为自己争过什么呢?

她最终下定决心,入宫去见宗陵天师。

宗陵天师圣恩正隆,太成帝赐他同居宣室殿,许其在芳清宫观中设坛打醮。谢及音先往芳清宫观拜会端静太妃,以解梦为由,请她派人去宣室殿中延请他。

听说是嘉宁公主邀见,宗陵天师为太成帝讲完经后便乘肩辇前来。

两人在无人相扰的静室中对案而坐,案上篆香袅袅,苦丁茶水雾升腾。谢及音隔着帷帽的垂纱打量他,见他生得中朗清俊、面白须长,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采,却教人猜不透年纪。

看面相,不过三十,可他若是裴七郎的师父,又不该年纪这么轻。

宗陵天师从容任她打量,拎起铜壶为她添茶,说道:“这是屏山苦丁,有清淤化毒之效,殿下不妨多用一些。”

谢及音抓住了他话中奇怪的词,“清淤化毒?”

“先皇后没叮嘱您么?”宗陵天师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,缓缓叹了口气。

他口中的先皇后指的是死后被追封的淳懿皇后,谢及音的母亲。谢及音搁下手里的苦丁茶,问宗陵天师:“道长与我母亲是旧交?”

宗陵天师道:“先皇后德高质洁,小可不敢称旧,只是有幸见过一面,曾为她画符解毒。”

他这句话里的疑问太多,谢及音的目光透过垂纱定在他身上,缓缓问道:“道长的意思是,我母亲身体不好,是因为体内有毒,而非生我时坏了身子?”

宗陵天师摇头笑道:“实为母累子,非为子累母。”

母累子……

谢及音眉心微蹙,随即轻嗤道:“父皇曾请名医周灵通为母亲调理,若她真是体内有毒,难道名医世家后人会瞧不出来?父皇又岂会置之不顾?”

宗陵天师理了理袖子,朝谢及音伸手道:“请允我为殿下切脉。”

谢及音将手腕探过去,须臾,宗陵天师道:“与淳懿皇后脉征同出一理,当是胎中所带,是极阴冲阳、极寒冲热、极静冲躁之故。所幸遗给殿下时只剩余毒,所以仅透其表,未及其里。”

谢及音觉得宗陵天师意有所指,在等她问何为“胎中所带”、何为“余毒”。

谢及音静默不言,指腹轻轻磨着杯身,半晌后道:“本宫今日并非为此而来。”

“那是为了……”

“裴七郎。”

宗陵天师了然一笑,“我那不成器的徒儿,近来叫殿下挂心了。”

谢及音掀起眼皮瞧他,“道长是真不怕父皇知晓你们的关系啊。”

“天授宫门徒遍朝野,不问红尘事,有何可惧,何况,”宗陵天师与她对视,从容一笑,“我与殿下一见如故,料想殿下不会如此绝情。”

他说绝情,绝的是谁的情?

谢及音似是想通了什么,“郑君容来找本宫,应该是道长授意的吧?以救裴七郎为借口,实际上想要见的人,是本宫。”

宗陵天师并不否认,“殿下聪敏过人。”

“以救裴七郎为条件,道长想让本宫做什么?”谢及音不想再与他兜圈子,微抬下颌,说道:“本宫这么大的把柄递给了你,你尽管说便是,不必担心本宫不答应。”

宗陵天师道:“我与巽之空有师徒身份,我想救他,他未必肯受,须得殿下想救他,他才想活。”

谢及音心想道,原来自己是递软肋来了。

她将一把桃木梳递给宗陵天师,这是当初她摔坏犀角梳后,裴望初亲手雕刻送她的那把。

“他见了这个,便知本宫的意思。”

宗陵天师收了桃木梳,朝她一揖,“多谢殿下慷慨相助。”

谢及音心中一嗤,心想,她是挺慷慨,这宗陵天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,是冲着她来的,偏偏撞上她病急乱投医。

只是思量过后,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选择。

谢及音未在芳清宫观用膳,待她离开后,宗陵天师也起身离开。

太成帝十分宠信宗陵天师,为他堪舆卜卦方便之故,赏了他一枚金牌印,持此印可畅行无阻。傍晚时分,趁着卫时通等人下值,宗陵天师来到了廷尉司,见到了被关押在天牢里的裴望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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