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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(1 / 2)

第39章

燕戡望入戚昔的眼底,看到了里面溢出一点的温柔。

耳边回荡着他的话,一时间心绪翻滚,眼神骤暗。

他忽然裹住戳在唇角的手。

手心滑腻,似乎只有抓紧了才不会让他跑掉。

戚昔不解看去。

燕戡忽然偏头在他指节咬了一口。

力道不小,戚昔都察觉到一阵刺痛。他手指一抖,心里猜测这人是属狗的。

手抽不出来,又被他看得受不住,戚昔干脆撇开头去。

然后就感觉被咬了的地方一软,听燕戡哑声道:“夫郎,我好生欢喜。”

戚昔低垂的长睫一抖,唇紧紧抿住。

红从脖子瞬间蔓延到整张脸,眼尾也添了艳色。清冷的面庞霎时间变得昳丽夺目,摄人心魄。

燕戡瞧着那淡红的唇被咬住,像不知疼一样,牙齿压得唇上发白。

他低头,粗糙的指腹抚着刚刚留下的牙印。又放下戚昔的手,掌心整个包裹着。

边上的人存在感极强,戚昔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有些受不住。好在燕戡没有点明,让他不至于掀开被子将自己藏起来。

燕戡安静地陪坐着。

戚昔面上的热度稍退,忙抽回自己捂热出汗的手,赶人道:“你去睡觉吧。”

燕戡看着空落落的手,小声道:“药膏没擦。”

戚昔快速取了药膏,也不看那双笑得格外招人的眼睛。“我自己来。”

燕戡笑着道:“好。夫郎需要我避一避吗?”

戚昔握紧白瓷瓶,没忍住瞪了他一眼。眸微润,一看就是被欺负了。

燕戡短促地笑了一声,撑着膝盖站起来。盯着人的侧脸飞速凑上去亲了一口。在戚昔没有反应过来时,立马大步离开。

戚昔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,垂眸坐着,手轻轻摩挲瓷瓶。

他紧抿的唇角缓缓舒展。

良久又轻叹一声。

自己对燕戡何尝不是越来越纵容。

撩起衣摆,肚子上的疤痕长长的,透着淡粉色。小腹微鼓,肌肉软绵。一点都不好看。

手指取了药膏揉搓上去。

肩上长发随着动作滑落,少许披在白色的寑衣上。

黑色发丝从颈下蔓延,如着墨的笔,自上而下勾勒出单薄的肩背,窄瘦的腰,最后落在饱满的臀线。

戚昔衣服微敞,白得发光的窄腰露出一截。

本是容易让人新生旖旎的景象,但他眉间清冷,姿态淡然。连衣摆撩起来的幅度都恰到好处的好看。

擦个药都没打散他这一身鹤骨松姿。

燕戡倚在榻边,唇角含笑,当美景一般欣赏。

等戚昔擦完了,似有所觉地看过来。燕戡意犹未尽,半点没避讳地冲他一笑。

接着端水来让他洗手。

洗完手,他倒了水再回来,戚昔已经睡下。只不过脸对着床里侧,叫人看不清他现在的模样。

燕戡笑了笑,看着他的背,心道:瞧着跟霜雪似的,怎么这么容易害羞。

“夫郎,熄灯了。”

戚昔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多说。

烛火一灭,室内只剩窗户透进来的月光,雾纱一样罩在的屋子里。

戚昔听了一会儿,半晌没听见燕戡发出的声音。

他翻个身,身前凉风袭来,闭着眼睛的戚昔缓缓睁开眼。

“不热。”他道。

话落,额头上被有粗茧的大手摸了摸。接着听男人嗓音微低道:“夫郎睡吧,我陪着。”

戚昔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安心。

黑暗里,他拉住撤到一半的手。

温热相贴,他滞了一瞬。从来没有做过重活的细腻掌心圈住粗糙的手指,微硬的触感让他嘴角微抿。

不过一息之间,他坚定地握住燕戡手指搁在床上。

又看了床边模糊的人影,戚昔重新闭上眼睛。

风轻轻拂过,有淡淡的墨香。

快要睡着时,戚昔如小兽般轻蹭不知何时拉到脸侧的手掌,嘴角微翘。

他又一次,在燕戡无声的陪伴中安眠。

*

翌日一早,戚昔恍惚地从睡梦中醒来。

他撑着身子坐起,轻柔的长发铺了满背。擡眸对上床边男人的视线,听他第一句就是问道:“睡得可好?”

戚昔点头:“好。”

嗓音温软,像在溪水里放着的凉糕。

也就只有在他睡得朦胧或是睡醒时才听得见这种声音。燕戡眼尾一弯,又问:“可做梦了?”

戚昔摇头:“没有。”

问什么答什么,乖巧得不像话。燕戡轻笑一声,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他身上。

“这么说确实睡得很好。”

戚昔眨巴眼。看着俯身来的人,他柔顺地下巴微擡,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。

燕戡一顿,不敢惊扰。

过了一会儿,肩膀上的下巴移开了。但燕戡犹觉不够,倾身揽住跟前的人。

一袭淡雅冷香袭来,燕戡埋头在戚昔肩膀深吸了一口气。“夫郎……”

怀中的身体微僵。

燕戡面露遗憾,这便是清醒了。

他正要起身,可纤韧的身子又缓缓放松下来。衣摆一坠,燕戡弯着眼睛笑。

戚昔眉目带着晨起的慵懒,下巴依旧搭在燕戡肩上。

喜欢抱,那便由着他抱。

晨光穿透窗,碎了一地金灿灿的光。金光晃眼,让人又想就这样再闭上眼睡个回笼觉。

但显然,有人不乐意。

“燕大将军!”

“早膳还吃不吃了!”

门外怨念十足的声音传来,紧跟着还有阿楮的稚嫩童音:“师父你不要吵。”

戚昔下巴擡起,问:“抱好了?”

燕戡搂着人黏糊糊地蹭:“没有……”

戚昔松开抓着燕戡衣服的手,轻声道:“我饿了。”

果然,刚刚紧搂着不放的一双手粘了浆糊似的,慢慢松开了。

“夫郎先穿衣服,我去端水来。”

戚昔道:“好。”

收拾好出去,戚昔一身与燕戡同色的黑衣。

阿兴看了都愣了一下。

平日里戚昔的衣服多为浅色,白、蓝、青色偏多。就是红色这种浓重明艳的颜色也只是在白衣上点缀几处。

这般如黑色深沉的颜色阿兴更是至今没有见他穿过。

款式与自家主子身上的一样,都是交领云锦长袍。料子轻薄,上面只用金线在袖摆、衣摆勾勒几处浅纹。

但正因简单,又是深沉的黑色,戚昔的模样被衬得格外突出。

那一身冷感更强,甚至还多了一丝自家主子身上那种锋利感。

甚至因为突出的容貌,瞧着都有点邪气了。

乍眼一看,格外吸引人。

“主子,郎君。早膳都已经备好了。”阿兴回神立马道。

燕戡点头,并排和戚昔往屋里走。

阿兴落后几步。

看着两人并排,虽然穿着相似的衣服,但一看都不会认为他们是兄弟。

一个迁就着一个,目光始终在对方身上。颇有种夫妻相处的和谐感。

阿兴乐乐呵呵跟在后头。

顺嘴道:“对了郎君,昨儿我们去收拾铺子的时候见到那个小孩了。”

戚昔脚下一顿。

“铁树?”

“嗯嗯。”

燕戡拉着戚昔的手往前带,道:“先吃饭。”

戚昔看向燕戡,轻声道:“要准备一些东西,回去的时候送邻居。还有小孩。”

燕戡:“阿兴。”

阿兴屁颠屁颠上前:“主子放心,郎君放心,这事儿我去办。”

*

在饭桌旁坐下,周子通捏着筷子,眼下青黑:“吃饭都不积极,思想有问题。”

燕戡一边给自家夫郎盛饭,一边道:“你自己非得来跟我们一起吃,厨房又不是没你的。”

“……那不是人多热闹嘛。”

戚昔身边,阿楮挪着凳子贴过来。眼睛落在戚昔身上,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。

“郎君,今日好好看。”

燕戡哼笑一声:“昨日不好看?”

“自然好看。只今日格外不同。”阿楮爬上凳子,规规矩矩坐好。

戚昔眼里笑意点点:“谢谢阿楮夸赞。”

阿楮弯眼,小牙齿露出来,乖乖的。

“不用谢。”

燕戡看着连连打呵欠的周子通,问:“昨晚又抓虫去了?”

“没有,师父看话本看了一夜。”阿楮揭自己师父的短。

阿兴嫌弃:“怪不得要催着吃饭。”

周子通不管他们,自己闷头吃。

甚至困得直接眼睛闭着,靠着阿楮给他夹菜,自己只管刨。看得几人好笑。

早饭吃得肚里暖和,额角也出了细汗。

戚昔望着东边橙红的朝霞,在燕戡帕子凑过来的时候侧过头。

伸手想自己来,手腕又被抓住。

“夫郎别动。”

“咚——”

戚昔手一抖。

众人转头,正正好看见周子通龇牙咧嘴地揉着额头,骂骂咧咧地站起来。

阿楮立马爬下凳子,担忧扶着人:“师父,咱回去吧。”

周子通脚下走得飞快:“走,快走。再不睡为师要猝死了。”

戚昔见状翘起嘴角。

“夫郎。”

燕戡将戚昔的心神引到自己身上,待他看着自己,才道:“燕小宝满月的时候我想办一办。”

阿兴一喜:“那岂不是现在就要准备!”

戚昔虽疑惑,但没有立刻否决,问:“你想怎么办?”

燕戡握住戚昔两只手,一边捏,一边道:“北地除了我的一些同僚没其他人,我想请他们过来看看。”

戚昔:“好。”

燕戡当即一笑。

“夫郎安心,就是让他们过来认认人。夫郎该怎样还是怎样。”

戚昔眉眼舒展,黑衣反倒是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,眉目如画。

“需要我帮忙准备吗?”

虽然只是请同僚,但到底也是自家小奶娃的满月宴。戚昔想着搭把手。

“不……”燕戡顿住,随后看着戚昔清亮的眼睛笑道,“夫郎若是想就做,我打下手。”

阿兴立马保证:“郎君,我负责跑腿儿!”

戚昔心下一暖,浅笑:“好。”

*

既然要请客,那就要有请客的样子。

请同僚吃饭,必定是要喝酒的。戚昔一边给燕戡怀里的小娃娃扇着风,边小声问:“府上有好酒吗?”

“有倒是有,不过恐怕没什么好酒。”

燕戡自己平常不怎么喝酒,再则好酒贵,他除了敢在戚昔身上多花银子,其余的时候都不怎么大手大脚。

且大头的多则都被拿去贴补将士们了,他手上确实也没多少银子。

戚昔发丝随风而动,他摸摸一直看他的小奶娃的脸蛋,唇角轻扬:“那就从酒肆里面拿吧。我还留了几坛的云山酿。”

燕戡下意识拒绝。

话到嘴边,他脑子转了个弯,也跟着笑道:“好。”

夫郎这样做,不就显得他们是一家人吗?

怀里的奶娃娃像不满被忽略,极有力的小腿立起来猛蹬了两下。跟鱼儿摆尾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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