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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(1 / 2)

第50章

第二日,早上起来东边天光明亮。院角的草上覆了一层白霜,连呼出的气都是白茫茫的。

阿兴好不容易得空过来玩儿,刚进院子就被常河塞了一把扫帚在手上。

他揉了揉肚子,颇为怨念道:“不给马儿吃草还让马儿跑,常河你个丧良心的。”

常河翻个白眼给他看:“树上那么多枣子,自个儿不知道摘。扫完院里也把铺子里扫一遍。”

常河出去把菜农送过来的菜搬进来。摘菜的事儿交给方俏儿,自己又去把炒板栗的那口大锅搬出去。

太阳出来,地上的白霜渐渐消失。

屋里,睡得舒坦的戚昔翻个身,手搭在热乎乎的皮肉上,他慢慢睁开眼。“还没走?”

燕戡手掌抵着他后背收拢,咬了一口他鼻尖:“夫郎要我走哪儿去?”

戚昔在他胸口蹭了蹭,待全没了睡意,他撑坐起来。长发复盖满背,亵衣半开,露出落了牙印的锁骨。

他皮儿薄,脖子上还透着几分红润。是被边上这狗东西咬的。

戚昔看都不看他一眼,自顾自地下跨过燕戡。

至于背后那灼灼目光,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
燕戡双臂一抱,好整以暇看着戚昔穿衣。自家大公子生得好看,身材也不赖。只比自己矮些,腰细腿长,该有肉的地方有肉。

他尤喜欢抱他,一身皮肉像面团做得,嵌入怀中的时候极软。腰间现在没有一点多余的肉,柔韧得不行。

搂着挨靠上去,他疲累了一天的精气神都能恢复几许。

瞧着戚昔一件一件衣服穿好,燕戡冲着他招手:“夫郎你过来些。”

戚昔走近:“做何?”

燕戡揽着他细腰一带,人就坐在了自己腿上。“要不要换高领的衣服,早上冷。”

“今日出太阳。”戚昔拍了下他横在自己腰上的爪子,“松开,要出去干活儿了。”

燕戡凑近在戚昔唇上亲了下。“还是换上的好。”

“为什么要换……唔!”戚昔偏着头,脖子上微疼。

他薅了一把燕戡头发,恼道:“属狗的。”

“夫郎怎知?”燕戡满眼笑意,在戚昔挣扎的时候放开他。

见戚昔往镜前去,身子一僵。他笑容愈发的大。

随后他如愿地再看了一遍自家大公子换衣。

戚昔睨了他一眼,开门出去。

燕戡低笑着缓缓摇头。唇上微微刺疼,他摸了下,眼神都暗了下来。没想到他夫郎还挺生猛。

*

铺子刚开门没多久,铁树跟他爷爷拉着板车就来了。

常河几个赶忙出去帮着搬进来。

“两百个葫芦,常小子你点点有没有错。”

阿兴听见动静,几下划拉完院子跑到前面铺子里。几下解开麻袋,拿了个葫芦碗出来瞧。“郎君买这个作甚?铺子里没钱买碗了?”

常河没理他,去点了五十文给铁树爷爷:“老爷子你拿好。”

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

“也不能让你白帮忙不是,拿着,以后葫芦的事儿还得麻烦你老人家。”

推来推去,老爷子拗不过只能收着。

“那我就回去了啊。”他拉过铁树,殷切叮嘱,“在这里要听哥哥们的话知不知道。”

“爷爷我晓得,你回去慢点。”

小孩乖巧,瞧得阿兴笑呵呵地揉了几下他脑袋。

怪不得郎君喜欢这小崽子。

铁树爷爷前脚走,后脚戚昔收拾好了到了前面铺子。他一掀帘子,几个人都瞧过来。

“郎君,铁树爷爷把碗送过来了。”

葫芦碗大小都差不多,戚昔拿了一个细看,内外都打磨得光滑。一连几个看过去,都不差。

“大哥哥,碗没有问题吧。”

“挺好。”

小孩立马眉开眼笑。

戚昔又开了另一个麻袋,葫芦碗品相都好。见边上小孩擡头挺胸,一脸自豪。他问:“这葫芦碗收回去之后你爷爷是不是自己又收拾了一遍。”

小孩点头:“爷爷说既然是大哥哥托付我们办的事儿我们自己就要办好。”

戚昔笑着轻拍他脑袋:“替我谢谢你爷爷。”

时辰不早了,一声咕噜的肚子叫传来。戚昔看了一眼边上阿兴鼓着两个眼睛一脸饿得不行的样子,笑道:“先吃饭吧。”

早晨一人一碗面。

面团揉好直接片片削入锅里,扔一把青菜。煮熟捞入碗中,盛上熬了许久的骨头汤,再淋上肉酱做的浇头,撒上葱花。一碗刀削面就好了。

常河跟阿兴搓着手,领了大碗的,拿上筷子就蹲在那屋檐下。先美滋滋地喝上一口骨头汤,再搅拌搅拌来上一大口面。

这日子,舒坦!

“郎君的手艺绝了。常河你跟我换吧,我来铺子里帮忙,你去……”

“去什么?”燕戡负手慢悠悠走到两人跟前。

阿兴脸上的笑容一僵,干笑道:“没什么,主子才起啊。”

燕戡目光晃过他们捧着的碗。“吃面啊。”

“是、是啊。”常河抱紧了自己的碗,生怕燕戡给抢了去。

戚昔走到门边,适时解救吃饭的两人。“燕戡,吃不吃?”

“吃!夫郎做的,如何不吃。”燕戡立马换上一副笑脸,看得屋檐下两人齐齐翻了个白眼。

就知道凶他们。

铁树吃过早饭,但铺子里上午忙。怕他跟着饿,戚昔也给他盛了几片,当尝个味儿也行。

小孩坐在桌上,又见着时常赖着他大哥哥一样的人了。

还叫的什么夫郎,听起来怪怪的,但常河哥哥说这是他们关系好才这么叫的。

热热闹闹吃过早饭,客人陆续进店。

“常小子,打一葫芦酒。”

听这声音就是老客了,常河笑着跟人唠嗑:“又忘了带葫芦。”

“可不是,家里都攒了三个了。改日都拿来装上几葫芦。”老客人脚边放着篓子,里面是两只兔子。

常河麻利地拿上葫芦给客人打酒,一瞧他那背篓里的肥兔子,道:“今儿买的兔子?”

“自家养的,拿出来卖了挣几个酒钱。冬天了,家里养多了草料都不够。”

“我们这儿前几天也抓了一对回来,就这会儿小兔子都有了。”

老客眼睛直直地看着葫芦,拿过来的当口立马咂摸了一嘴。“啧,还是你家的酒香。”

他小心将葫芦塞上,又熟了铜板给常河。这才道:“那可得分开养了,我们家起先也是儿子带回来几只兔子。想着养养到接媳妇儿的时候杀了当盘菜,结果一连几窝。现在家里都改养兔子了。”

“那日子还能过。”

“是,比儿子总上山打猎我们提心吊胆的好。”

……

聊个几句,常河把人家的家底打探得清清楚楚。虽说现在是在酒肆帮忙,但老本行还是没忘。

早晨要炒菜的客人不多,戚昔先教了一会儿小孩,等他拿着毛笔坐在小桌上练字学习,才去做自己的事儿。

今日有大集,街上来往的客人渐多。

燕戡一个人待着无趣,干脆将自家小崽子抱了过来。他翻墙进,一眼看见屋檐下的小孩盯着自家崽子看。

“过来瞧瞧。”

铁树仔细搁下笔,有些怕地看了一眼燕戡。

“不看?”

“要!”铁树一咬牙,闷头走到了燕戡身边。

燕戡提着燕小宝的腋窝,让那双小脚丫子踩在腿上。“知道他叫什么吗?”

铁树摇摇头,眼睛专注地瞧着奶娃娃。弟弟长得真好看。

“他叫燕戚年,小名燕小宝。”

铁树眨巴眨巴眼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:“为什么姓燕?大哥哥姓戚。”

“因为跟我姓。”

“为什么……”铁树声音小了下来。

他跟燕戡不熟,还有点怕他。姓燕的话可能是跟着母亲那边姓。这个叔叔应该是大哥哥家的亲戚。

弟弟也看了,他匆忙鞠躬,跑回去继续练自己的字了。

燕戡没人可以给他炫崽子,又见自己夫郎忙着,只能无趣地拍着自家小崽的屁股墩儿将人抱进屋里了。

*

“刚刚那客人家是养兔子的?”

常河:“是,他家有几十只兔子。连带着他们那个村儿好像都养着兔子。”

真是这样,那下一道下酒菜也有了。

“掌柜的在吗?你家要的食盒到了。”

阿兴在外面炒板栗,闻声瞧去。一人拉着板车,上面绑着新做的食盒。

常河出来见他一动不动,催促:“快翻,不然糊了!”

阿兴瞪他:“这不是炒着呢嘛。郎君买这么多食盒做什么?”

“你自己问去。”常河拎着食盒进屋,来回几次才搬完。

食盒、葫芦碗全部送进院里洗干净,帕子擦干之后收起来。戚昔找了块木板,写上提前:酒菜预定可外送。前半个月只收包装费,用餐完洗净退回可返包装费。

木板往门外一放,客人看得清清楚楚。

不识字儿的问一问,不多时,一条街的人都知道知道铺子吃食可预定外送。接着就有客人用上了。

“戚老板,外面的那个可真?”

“自然。”

“那我自己就不用跑一趟了,麻烦给我媳妇送去。”

戚昔提笔:“留下您的地址、姓名,以及配送时间即可。”

“戚老板!我家小子就爱你家辣子鸡,也给我送一份儿。”

“我也要送,我也要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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