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南涔不禁咋舌,喃喃低语道:“荔枝?柑橘?天啊,荔枝虽说是稀罕物,但是毕竟是时令的,那柑橘居然也能保存到夏日!真是闻所未闻。”
邱燕宁也一脸的艳羡:“是啊,但是更珍贵的不应该是始终记着对方喜好的那颗心吗?”
“?你是说太子和阿姐……”蒋南涔脸上有些错愕:“那,那苏青怎么办?”
邱燕宁撇撇嘴:“只能说‘路漫漫其修远兮’了。”
说完,取出一方巾帕,揩拭下唇角,那巾帕的颜色是抹极为鲜艳的橙。
“燕宁,你这帕子颜色很特别啊。”夏惠然说道。
“嗯,这种颜色布料是很少的,你们知道为什么吗?”提到布料,邱燕宁双眸发出别样的光彩。
夏惠然歪头说道:“我有一条赪霞色的长裙,爹爹说那是异国进贡的布料,可是比之你这黄丹之色,还是不如。”
“若要染成这种颜色,需红花栀子中提取颜色,反复配比多次,稍有偏失,便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呢。”
“哦~你懂这样多,是小孟给你讲的吧?”夏惠然打趣她道。
邱燕宁突然涨红了脸:“才,才不是呢!谁要理他那样一个不务正业,不求上进的人啊!”
蒋南涔突然插嘴:“可是燕宁你每次说布料的时候,眼睛总是闪着光亮的,整个表情都是温柔而幸福的。你当真不希望孟公子去开染坊吗?”
邱燕宁一滞,眸子黯淡下来,收敛住了最后一丝笑意,低下了头:“他从来没对我说过。”
蒋南涔和夏惠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却也没打断她,蒋南涔轻拍着她的后背,安慰着她。
邱燕宁似是受到了鼓励,朝蒋南涔微微一笑,双手不断绞着巾帕,轻咬着下唇幽幽说道:“他从小就喜欢研究各种颜色是怎样调制而成的,也经常用一些石黄石绿来配比出不同的色彩。我曾鼓励他说,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不用顾及旁人的眼光。可是当他真的不再读书时,却没有对我说过,他去开染坊也没有同我说起,而且在那之后他甚至开始逐渐与我疏远。”
蒋南涔定定地看着她,清澈的眼眸如同两簇火焰:“可是你有问过他为什么吗?”
邱燕宁摇摇头,垂眸答道:“他既不愿说,我也不想追问。或许,或许他因有心仪的人而疏远我也未可知。”
蒋南涔不禁扶额叹道:“他不说,你也不问,还胡乱猜疑。你既觉得他又有其他心悦之人,不妨我们去试探他一番吧。”
“如何试?”
邱燕宁与夏惠然均凑近了她,听她轻声低语说着自己的计划,片刻后,邱燕宁微蹙着眉头道:“这样……好吗?”
“你若觉得不好,那便不试了。”
邱燕宁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试,一定试,若真是如我所想,那便没什么好留恋的了,早早断了我的念想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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